出了機場,弟兄姊妹看我們只穿薄外套,他們都穿著厚外套,就催我們先上車,我們的16箱行李就交給他們張羅了。
到了車旁,我很自然站在車右邊等著上車,弟兄說,「對不起,這邊是駕駛座,你要去另一邊。」老爹說他在停車場遠遠聽見我的笑聲,就猜到我一定是走錯邊了。其實早就知道澳洲是靠左行,駕駛座在右邊,可是真到了,還是反應不過來。
出了機場,弟兄姊妹看我們只穿薄外套,他們都穿著厚外套,就催我們先上車,我們的16箱行李就交給他們張羅了。
到了車旁,我很自然站在車右邊等著上車,弟兄說,「對不起,這邊是駕駛座,你要去另一邊。」老爹說他在停車場遠遠聽見我的笑聲,就猜到我一定是走錯邊了。其實早就知道澳洲是靠左行,駕駛座在右邊,可是真到了,還是反應不過來。
經過25小時的行程,我們於清晨六點半,降落在雪梨機場。
風很大,兩小時之前機長警告我們了。最後半個鐘頭飛機顛簸得很厲害,開頭還能忍耐,最後十分鐘暈到不行,冷汗從額頭流了出來。我緊緊抓著扶手,咬著牙關,盼望時間快快過去。Sarah 默默遞過嘔吐袋,就在降落前的最後一刻,我張口把早餐吐了出來。這時機身一震,飛機著陸了。
我們四個人八件隨身行李,我先拖兩件下機,蹲在走道上,等老爹和John拿其他行李下來,覺得地板還在起伏搖動。
老爹剛訂了機票,8月9日從 Cleveland 到澳洲雪梨。經過一年的等待,我們終於要出發了!
如果一年前知道要經過這樣的波折,是否還有勇氣踏出這一步?我真的不知道。我想神是有智慧的,總不讓我們看得太遠,祂只叫我們看眼前的一步,然後要我們完全信靠祂。
去年回美之後,每個人一見到我總要問:什麼時候走?答案從九月、年底、二月,到「應該快了吧」,講到後來越來越心虛,好像放羊的孩子喊狼來了,喊了半天根本沒有狼蹤,最後不敢喊了,只能說「主知道」。
讀到雅各書四章,那裡說:嗐!你們有話說:「今天明天我們要往某城裏去,在那裏住一年,做買賣得利。」其實明天如何,你們還不知道。你們的生命是甚麼呢?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,出現少時就不見了。你們只當說:「主若願意,我們就可以活著,也可以做這事,或做那事。」
本來雄心壯志要為主大幹一番,為著主「做買賣得利」,這一段時間等下來,真覺得明天如何,完全不在自己手裡,只能說,「主若願意,我們就可以活著,也可以去澳洲,也可以去服事。」開頭心情興奮激動,現在只能求主有憐憫。
事情發生已經一週了,開始是很驚嚇,不知從何說起,之後又覺得沒甚麼真實感,所以還是不知如何說起。事情是這樣:上週老爹帶著女兒以及滿車的行李要從多倫多回美國時,在高速公路上煞車突然斷了,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車,他方向盤一轉,換到旁邊車道去,幸好旁邊沒有來車,躲過一場可能會很嚴重的事故。
那時車在 Mississauga 的QEW 上,打電話跟弟兄求救,弟兄建議開到會所附近的修車廠修。所以老爹又在煞車幾乎完全失靈狀況下,開了四十幾分鐘的車到車廠。真不知是在高速公路突然失靈比較驚險,還是穿越 Mississauga 城到車廠的路比較驚險?反正神保守,平安到了車廠,修好了車,也享受弟兄姊妹的愛宴,半夜開車回到了克里夫蘭。
在John學校旁邊的小巷裡等他放學,邊讀村上春樹的 「終於悲哀的外國語」。這本書是寫他在普林斯頓訪問一年多的雜記,(剛看完 Bill Bryson 寫的美國,再看村上這個日本人寫的美國生活,真的很有意思啊!) 裡面講到他在美國甚麼也不想買,美國人──特別在東部的大學校園裡,穿著十分隨意,多數人都是邋遢的牛仔褲和T恤,弄得他也變得很不講究穿著了。
我跟老爹也是不講究穿衣的人。高中之前都穿制服,上大學到了新竹的清華,當時很多男生都是汗衫短褲,女生是牛仔褲體育褲。那時校園裡女生少,只要穿上裙子,就有人問「生日?」「約會?」「回家?」(當時我們全體住校,回家才會穿美一點。) 在這樣的環境裡,自然就越來越不講究穿著。畢業後到美國,就是到像村上先生描述的一個東部的校園裡。我還記得班上有個男生,他的T恤、毛衣都是破的,不是像現在年輕人時髦故意弄破的,是真的穿爛的,讓剛到美國的我感受到很大的文化震撼。
我到美國幾乎沒買過什麼衣服,到現在我還有很多大學時代的衣服沒淘汰。直到兩年前衣服還是媽媽買的,不過也因為我老媽品味不錯,所以我的衣著還不算太差。老爹根本覺得買衣服是酷刑,每次要他去買衣服,總要一再商量,才勉強買上一件,然後他還要把新衣掛上一年,等變舊衣之後才會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