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個週日上了最後一堂長笛課。我們從長笛老師家中出來,踏著外面未融的積雪,我和 Sarah 一起嘆了口氣,「這是最後一堂課了。」
「以後大概就不會再來老師家了。」
「This is life.」Sarah說。

Sarah 跟著這位長笛老師從初級學起,到現在剛剛通過了八級的考試,六年不算短的時間,我們就這樣週週來跟老師報到。還記得剛到加拿大時,我幫老大 Esther 在音樂學院報名鋼琴課,順便就幫 Sarah 找了這位長笛老師。Sarah是個性格的小女孩,之前和姊姊一起學鋼琴,有次練習時被我責罵,結果她就怎麼也不願意摸鋼琴了。剛開始讓她學長笛時,我還沒什麼信心,笛子也是先租不買,就怕小姐一生氣又不學了。誰曉得她竟一級級學上來,一直沒有停。

這位老師其實專長是吉他,長笛只教到八級,可是他教得好極了。很多孩子怕死他了,因為他是傳統俄國教法,又嚴格又會罵人,少有佳評多有批評,跟北美的老師滿口蜜糖完全相反。他頭一次教 Sarah,就說她「萬分糟糕」,不過她會逐漸向「十分糟糕」邁進,或許以後會變成只有一點糟。別的小孩受不了,我家二小姐倒是很吃他這一套,老師說她65分,她竟很高興說,「耶,我及格了!」

老師的太太Victoria是鋼琴老師,Sarah的演奏都是由她伴奏的。我們搬家到多倫多後,就直接去他們的家上課。大小姐和強尼先生學鋼琴,Sarah 學笛子。可惜另外兩個小朋友鋼琴都沒繼續,一個太忙,一個太懶,只有 Sarah 還堅持。不過 John 還是喜歡週週跟著我們去老師家,不用上課他更開心了,可以跟他們的貓玩,可以在老師電腦上下西洋棋,順便吃一盤老師做的熱狗蛋,然後留最後一根熱狗給辛苦上課的姊姊吃。

昨天Sarah參加 Kiwanis Music Festival,第一場比賽她吹韋瓦第的協奏曲。聽其他孩子演奏,真覺高手如雲,小姐能拿第三名都不錯了。結果得了第二。第二場她演奏 Henri Busser的「天鵝」和「松鼠」,老爹趕來坐在我旁邊,偷偷說小姐八成又第二名,誰知這次得了第一。評審講評特別說到Sarah 的老師和伴奏花了很多時間跟她一起練習,伴奏也在演出時幫了大忙,把拍子給穩下來。這個第一名老師和伴奏是主要功臣。

揮手跟老師們道別時,Victoria 說,以後就看不到 John 在我們家追貓的樣子了。

這是 Sarah 在老師家最後的排練:
韋瓦第協奏曲


天鵝和松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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